沈钧儒先生是德高望重的政治家、法学家和社会活动家。他一生爱石藏石,把自己的书斋命名为“与石居”,并咏诗道:“吾生尤爱石,谓是取其坚。掇拾满吾居,安然伴石眠。至小莫能破,至刚塞天渊。深识无苟同,涉迹浅戋戋。”
同为“七君子”的史良女士在回忆文章中记述了这样一段往事:“在重庆时,沈老的身后经常有‘尾巴’。抗战胜利后,沈老离渝返沪,在离家的那一天,‘尾巴’仍然照例跟随,他们发现沈老有一只箱子很沉重,硬要打开检查,其实是一箱石头。”
郭沫若、冯玉祥、李济深、黄炎培、茅盾等社会名流都曾为“与石居”题词颂诗,其中,冯玉祥的题词是:“南方石,北方石,东方石,西方石,各处之石,咸集于此。都是经过风吹日晒,雪浸雨蚀,可是个个顽强,无亏其质。今得先生与石为友,点头相视,如旧相识,且互相祝告,为求国家之独立自由,我们要硬到底,方能赶走日本强盗。”以石喻人,赏石励志,一时,沈钧儒的“与石居”成了东南西北爱国志士的聚会之所。
沈钧儒先生的藏石来自世界各地,一如郭沫若所说的那样:“凡游迹所至,必拾取一二小石归,以为纪念。”到朝鲜访问,他在鸭绿江边国界桥下、在罗盛教烈士陵墓处,拣过石头;到苏联访问,他在列宁躲藏过的拉兹里夫草棚旁拣过石头;89岁时,他在北戴河洗海水浴,从鹰角石海滩拣回一块大石头,此石红白两色相间,杂有一些云母似的小星点,后来,沈钧儒把它置于案头,朝夕相伴。沈钧儒先生的藏石中还有不少是朋友们送的,他都一一标上名称,署上赠送者的名字,妥为保存,爱若家珍。
1963年,沈钧儒先生逝世后,郭沫若在《挽沈衡山先生》诗中赞道:“爱石传神堪景仰,临池有味难观摩。”石如其人,这是对沈钧儒一生爱石的最好总结。【《人民政协报》11月4日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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